相信熟悉乐视体育的人都不会对这笔钱感到意外。乐视体育近两年一直在高价购买赛事转播权,不是为了插播几个广告、买个宣传,而是想做中国付费体育商业模式的先行者。今年4月,乐视体育CEO雷振建在内部信中鼓励员工:“上帝关上了中国付费电视的大门,是我们打破了这扇窗户。”当时,乐视体育刚刚推出超级体育会员,首日就实现3.3亿元销售额。
乐视体育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积累了150万会员,考虑到国内观众已经习惯接受带有“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免费广播电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中国体育赛事转播即将进入付费时代?
▍欧美人付费看球很正常
欧美国家是体育赛事付费转播的先行者,在讨论我国付费业务的发展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他们是如何做的。
因为万恶的资本家生性唯利是图,欧美的私有化广播机构在花钱购买转播权后,不可能做慈善,要求大家免费收看,自然要收费。以美国为例,美国的电视广播机构主要有四种:电视网,即由一个中央运营商向各个电视台提供节目的电视内容分发网络;有线电视,即相对于无线电视而言的一种新型广播电视传输方式;按次收费电视,即在普通付费频道基础上的收费模式;超级台,是指独立的电视台,可以向当地电视观众发射信号,再通过当地有线电视公司传送到自己的收视区,并传遍全国各个地区。这四种机构中,除了无线电视网外,其余三种都要求用户付费观看。北美最著名的体育媒体ESPN和TNT,都是采用付费模式。
在转播方式上,美国电视台采用集中销售、独家授权,即把所有比赛打包卖给其中一家竞标转播商。当国内球迷抱怨央视垄断了不少赛事的转播权时,美国人也这么做,而且垄断之后很可能还会收费。
当然,欧美的付费转播市场也花了很多年才发展到现在的形态新浪 英超比赛视频,相比之下,我国的体育赛事付费业务才刚刚起步。
▍国内付费广播的发展
雷振建称,“上帝关上了门,我们打破了窗户”,但其实,早在乐视体育之前,就有人“钻了一条缝”。
2007年,天盛体育以三年5000万美元的高价,获得了英超三个赛季的独家版权。天盛将英超联赛以每月188元的费用放在其新成立的欧洲足球频道上,并且不分发任何版权。这意味着国内球迷想要看英超联赛,每年必须承担1000多元的费用。这种激进的付费转播方式显然让当时已经习惯了免费看球的国内球迷无法理解。不买账的球迷让天盛第一年就亏损了1.9亿。尽管天盛在随后两个赛季尝试降价和分发,但最终还是无力挽回,成为国内体育转播史上最大的滑铁卢。
天盛的失败在于照搬国外的付费模式,没有考虑国内粉丝的观念和消费水平。
取代天盛体育获得英超转播权的新英格兰体育选择了一条渐进式收费道路。他们先是通过重新开放英超所有比赛免费直播来积累用户。随后在2014-2015赛季,新英格兰体育开始将英超每轮的4场比赛分发给各大网络平台进行免费直播,其余6场比赛则需要在新英格兰体育平台上付费观看。新浪、搜狐、腾讯、乐视、PPTV、优酷等直播平台纷纷购买了新英格兰的免费转播权。这种付费方式基本被国内观众接受,新英格兰体育的英超转播权合同将持续到2019年。
正如开篇所提到的,刘建宏宣布新赛季将把英超联赛全部380场比赛带给付费会员,这是乐视体育与新英格兰体育达成的新合作。雷震建在推出超级体育会员时曾表示,要打通职业体育从观众到用户、从免费到付费的最后一公里。这个愿景虽然很美好,但目前乐视体育的资源还不足以颠覆市场。乐视超级体育会员的权益囊括了其手中200多场赛事的全部版权,但缺少超重量级赛事,这意味着乐视手中的资源无法吸引足够多的用户来改变市场。另一方面,电视转播的分流也会对乐视的付费业务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手握NBA王牌资源的腾讯体育则更加自信。2015年,腾讯以5亿美元的天价买下了NBA5年独家网络版权,并在转播上采取了折中的做法:付费的腾讯体育会员可以高清观看全部比赛,非会员也可以观看部分比赛。一般来说,会员可以享受比非会员多50%的视频直播。由于NBA比赛本身的热度和稀缺性,以及腾讯多年积累的用户基础,目前腾讯体育的付费业务处于领先地位。
▍新时代是一把双刃剑
客观来说,除了各类体育转播平台自身的努力外,国内体育赛事付费转播的发展也得益于时代的进步。
首先是互联网的普及,包括移动互联网,如果没有互联网给付费播出提供技术、平台、付费方式和便利,单靠传统电视台做平台,一切发展都无从谈起。
另外一个因素是消费能力和消费观念的提升,特别是80、90后成为消费主力后,观众现在有经济能力去支付赛事费用新浪 英超比赛视频,有观看体育赛事的需求。
此外,也受益于社会对版权的日益重视,政府对网络盗版资源的大力打击为付费直播扫清了障碍,而人们普遍版权意识的提高也从公众心理层面奠定了基础。
当然,时代的进步带来了适宜发展的环境,但也出现了新的要求。
如今的网络直播平台不能像过去传统电视台那样,我播我的,你看你的,完全不顾及观众的感受。互联网时代,闭门做事不可能不被批评。用户对直播质量、直播方式创新、个性化定制的需求是存在的。提升用户体验是积累用户的基础。
▍付费还是免费?这还是个问题
虽然整篇文章都是在探讨付费广播的发展,但是付费与免费并不是好与坏、先进与落后、科学与野蛮的关系,只是两种手段、两种方式而已。
很难想象电视台和广播公司会付费转播奥运会开幕式或中国男足参加世界杯(在我有生之年)。有些赛事是公益性的、对外开放的,公众需要免费获取信息的渠道。毕竟,在一个完美的社会里新浪 英超比赛视频,不可能一切都以金钱为基础。而且,过高的收费可能会阻碍某些运动的普及和发展,对赛事本身构成威胁。
另一方面,除了公共电视台,转播商毕竟以盈利为目的,一味免费转播有商业价值的体育赛事,是对资源和效率的浪费。在整个体育产业链中,转播收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无论对于赛事本身、参赛个人还是转播商来说,盈利都是激励他们创造更大商业价值的重要因素。
因此,寻找付费与免费的平衡点十分重要,这需要在赛事传播、大众需求、收益效益、商业发展等方面取得平衡与权衡。